第(2/3)页 丫头答:“回二夫人,老爷去衙门了。” 她又问:“姐姐呢?” 丫头再答:“大夫人在前面看店呢。” 妙嫦仰躺着,望着天棚发呆,想着沈钱氏实乃粗人,心里装不下太多的事,生气了就发脾气,高兴了就哈哈大笑,完全不守什么妇道,可是她活的真实,活的开心,昨晚一起吃酒一起醉酒,人家就照常的经营买卖,而自己身体上的痛连带心头的痛,痛不欲生,什么公输家大小姐,她冷哼一声,狗屁不值! 这是她第一次说粗话,虽然只是心里,突然有点难为情,转瞬这难为情就消散不见,由内而外的痛快,因为她又体会到了人生的另外一桩——骂人。 喊丫头扶她起来,口中苦涩,漱口之后又嚼了块玫瑰蜜饯,略微好些,宿醉之后没有胃口,糊弄得喝了几口粥,让丫头准备笔墨纸砚,待笔墨纸砚准备就绪,她就屏退所有人,独自于方中于桌子前,手握狼毫沉思良久,然后工工整整的写下:“吾夫蓬庵……” 这是一封写给丈夫沈蓬庵的信,写好之后藏于枕头下,然后就呆呆的在房中坐了一会子,良久一声重重的叹息,喊丫头们给她换衣裳。 小丫头看她身上穿的好好的,不懂,问:“二夫人是要出门吗?” 妙嫦点头:“去梧桐大街。” 梧桐大街意味着安远侯府,小丫头知道,忙拿出几套衣裳给看选,她就选了件大红的,这是她嫁给沈蓬庵时沈钱氏送给她的,说她穿得太素不喜庆,可是那时母亲过世没有多久,她怎么能大红大绿呢,于是搁了起来,今天她想穿。 两个丫头一起动手,给她换上浓艳的衣裳,又按照她的吩咐给她匀面扑胭脂涂胭脂膏子,她又让丫头拿出妆奁,纤细莹白的手指在妆奁里翻来翻去,捡出几样华贵的可心的首饰,打扮齐整,往落地的铜镜前一照,雍容华贵,心满意足。 又让丫头往后面叫马夫套车,刚好这时保姆抱着小豹子过来了,她伸手接过,看着儿子眼睛如两颗黑水晶,正定定的看着她,她心头一阵揪紧,仿佛有人使劲往两边撕扯一般,痛到呼吸都不顺畅,在儿子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下,咬牙没让眼泪流下来,然后把儿子交给保姆道:“好生哄着,我去梧桐大家一趟。” 保姆问:“二夫人要带少爷去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