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一章 水调歌头-《光绪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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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背手踱了几步,示意等在外间的寇连才进来,让他将文卷放到书案上退下后,做到了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开始翻越近期的大事。

    这几天朝局上倒没什么大的动荡,许多人不明不白的下了狱,虽说是有些存疑,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人敢说出来。言官们也清静了不少,让我想象不到的是,近期居然是好消息居多,经济数据表现极是抢眼,各种工业门类都开始陆续有了产出,就连造船厂方面,也提出了航空飞艇母舰的设计方案呈交军部,海军部及工商部报审,还附了有德国人的一些意见供参考。还有就是卢汉铁路的竣工,从北京到武汉有了直通的火车,这是连接南北的重要铁路线,也是工商业大发展的前兆,交通运输问题正在逐步得到解决。而趁着这个机会,张之洞顺手就将西医的引入悄不溜声的办了,趁着一般人都在关心着朝廷的新一轮尊孔浪潮及北京的政治动荡的时候,这个事情居然没有遇到什么提得上筷子的反对。

    看来他是在向我展现他的办事能力了,他当然心知我这一次并没有追究他的原因。他这时候再不表现,他就没机会表现了。

    秘密渠道方面,李鸿章在天津已经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在他过去在天津的寓所内“养病”了,我的慰留旨意他已经收到,他想必很快就将有所回应。我觉得这个老家伙也在观望,他肯定是没有全退的心的,当然,我也还有事情要用他。所以,他的回京不会太晚。

    国际方面却让我眼前一亮,好机会中的好机会。

    德意志历史上最伟大的政治家,普鲁士首相,德意志帝国第一任总理,奥托.冯.俾斯麦,在他的庄园内过完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天,留下无尽的忧虑和惆怅,当然还有许多遗憾和恨意之后,他在他女儿的注视下,沉沉的睡去了,永远也不在醒来。享年八十三岁。

    他会有葬礼,我要派出高规格的代表去,一来为了修好略显有些退步的中德关系,二来也是为了北京的政治环境。所以,人选几乎在我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就迅速的订了下来:和硕恭亲王载滢。

    派了寇连才迅速的召来载滢,免礼后道:“俾斯麦死了,你给朕辛苦一趟去一趟德国,趁着这个机会,要跟德国人敲定一些后续的事宜,花钱方面不要有顾虑,怎么有利怎么来,这方面朕信得及你。还有件事,你后天走吧,去之前见一趟载沣,旗务上头,先恭忠亲王有些经验,多跟他说说。朕今天刚见过他,让他办了旗务——”我冷冷的一笑,载滢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谨慎的看着我。

    我继续道:“朕见他时还是病着,这会儿尽然好了些,嗯,你也尽速去办吧。”

    “奴才告退——”此时宫内正进行着一场肃清不轨太监的行动。喧哗声是免不了的,载滢显然是听到了,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样子。

    我狠狠地狞笑了一下,蹙了下眉头道:“好些个太监交结外面亲贵大臣,朕是早就想办了的,今儿正好一起收拾了。没什么了,你去吧。哦,对了,你顺道去一趟荣禄的公爷府传朕的口谕,着其自即日起,免去本兼各职差,全力协助醇亲王帮办旗务。钦此。”说罢挥了挥手,以手扶着额头道:“朕今日是病着的,记紧了。”

    载滢闻言岂会不知,默默无声的行了礼而去。

    我知道,今天我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又看了一会儿中外大事的汇揽,沉沉睡去。

    接下来两三天内,沉寂是免不了的,让人有些等的心焦。载滢和载洸陆续奔赴他们的前线,聂士成也去忙着他的布置,后宫中的妃子们也有数日未曾见到我的身影了。而宫内宫外的门禁也是分外严厉,载洸给我留下了一个高效的侍卫系统。

    直到第三天,接本处的太监终于报了上来,醇亲王载沣的《为一体厘定旗务事,总理旗务王大臣载沣,帮办旗务大臣荣禄奏言》的折子,呈进了上来。

    当天晚上,我就开始研究这份折子。连夜找来了载沣,躺在病榻上求恳,利诱,强迫三管齐下,让他加上了以下数条:其一,天下不分满汉,一体视之。其二,所有的落地钱粮降为每年二十五块银元,享受者范围缩小到无业无产的旗户。其三,无业无产者可选择移民新辟省份或是享受每年二十五块银元的旗银。其四,取消各地满洲独有官职及编制,由各地督抚整饬后送京甄别。其五,满蒙自愿改姓,可自由取汉姓,为配合此,即行统计全国人口,为防止偷逃报税,若有隐匿不报者,视同抗旨。其六,天下子民可自由选择发式。其七,废除满汉通婚禁令,地方官要为满汉通婚者主婚。。。

    等等诸条,无一不是我想做却不敢做的。如今借载沣之口写了出来,就连我自己也是长吁了一口气,累倒在床上喘着气道:“好了,这些东西,你就在这重新使人眷一份出来用印,朕好累,你尽快吧,朕等你。”

    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载沣才把新的奏折重新拟好,我又过目了一遍道:“嗯,这个名字就不要换了。载沣,这些条目若是真能施行,万世基业可期,万世基业可期啊!”

    兴奋的拍了拍已经被我给他的接班人身份弄得有点飘飘然的载沣肩膀道:“好了,朕精力已是不行了。此事你一力去办,恐怕此事公诸天下之后,会有不少人反对。你打算怎么办?”

    “为了皇上的期望,奴才誓死办到。”载沣信誓旦旦的道。

    “嗯,好,好啊。”我躺了下去,挥挥手道:“你去吧,对了,朝会不能再不开了,明天朕下旨意,你以皇太弟身份监国,早日把此事办了吧。朕在宫中也能安心养病了。”

    载沣口中推辞,但我当真能从他的眼睛里读到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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